承泽资产曹雄飞详谈公私募三大差别 A股将成价值投资乐土
私享汇|承泽资产曹雄飞详谈公私募三大差别 A股将成价值投资者乐土
近日，机会宝独家专访了承泽资产CEO兼投资总监曹雄飞。曹雄飞表示，A股将成为价值投资者的乐土，坚持价值投资理念的投资群体会逐渐成为市场主力。未来看重大环保、大健康、先进制造业、大服务业等领域的投资机会。
近日，机会宝独家专访了承泽资产CEO兼投资总监曹雄飞。
曹雄飞表示，现在A股市场是一个风险收益匹配得很好的市场，可以在控制好风险的状态下获得一个比较理想回报的市场。A股将成为价值投资者的乐土，坚持价值投资理念的投资群体会逐渐成为市场主力。未来看重大环保、大健康、先进制造业、大服务业等领域的投资机会。谈及在公募工作和创立私募的差别，曹雄飞表示，运营公司和做一个专业人士差别太大了，另外公募和私募的投资者的风险收益特征、合规运营方面差别也很大。曹雄飞表示，未来会有很多私募将因合规的问题淘汰出局，合规是私募的第一风险。
曹雄飞是北京大学数学科学学院概率统计系理学学士，北京大学中国经济研究中心（CCER，现国家发展研究院）经济学硕士。逾十七年投研经验，公募基金经验十四年，实际直接负责管理投资组合经验超过十年。历任大成基金管理有限公司研究总监、股票投资总监、首席投资官，同时兼任大成国际（香港）资产管理公司董事（担任RO六年，拥有香港证监会1/4/9三张牌照）等职务。曾经在不同阶段管理过六只公募基金，2006年即获“十大金牛基金经理”荣誉，管理的多只组合在不同历史阶段均业绩优秀，获得大成基金业绩特殊贡献奖。曾先后就职于招商证券(行情600999,诊股)研究部、鹏华基金、景顺长城基金、建信基金，任行业研究员、宏观及策略研究员、市场部高级经理、基金经理等职。2014年8月创办深圳市承泽资产管理有限公司，任CEO兼投资总监。此次采访主要内容如下：
机会宝：可否谈谈您的投资理念和风格
曹雄飞：总体上来讲，因为我们还是公募出身，所以从入行一直到现在，或者从毕业到入行再做私募其实都是做基本面，我们的投资理念还是坚持价值投资理念。我们所有投资的决策和过程，和最后决策的依据，以及我们决策的细节都依赖于我们对基本面的判断，无论对个股的层面还是对行业的层面，还是对宏观的层面，这是我们觉得最重要的一个投资理念，也是历史上形成的。这是第一个方面。
第二个方面，从我们做投资，你刚才提到风格，我在讲我们这家公司，无论我原来在公募还是承泽资产，我们所有的组合管理都是基于基本面来做组合管理的，我不是基于比如说量化，基于其他的标准，我们都是基于基本面做组合管理，这是第一个特征。
第二个特征，因为我自己入行就是做宏观和策略的，一直做了10多年，尤其是在后来做研究总监、首席投资官的时候，因为我们的组合数量足够多，不同类型的、资金更大，所以在那时候形成了我对于市场宏观和产业的发展方向很敏感。因为做宏观策略每个月都要做这个工作，每个季度都要做一个策略报告，高配、低配、哪些行业好、哪些行业差，所以这家公司（承泽资产）如果我们在组合管理上能够看出来的第一个风格是仓位的波动相对比较大，有可能在一个整个的趋势性的行情里，我们的仓位一直是很高的仓位，或者是一直是很低的仓位，但是我们会做仓位，我们的组合或者是整个的投资风格里，有一点，第一点我们会做趋势的判断，这个趋势的判断不是技术分析，我们都是基于宏观的基本面、产业的基本面、流动性的基本面再加上估值和一些市场情绪其他指标的考虑，这是又一个特征。
第二个特征，因为大家知道，其实大成在历史上比较明显给市场的特征就是精选成长、集中持股。我们这个团队，包括我自己，包括我们团队的其他成员，在组合构建的过程里，我们始终还是把成长股作为我们的核心持仓了，偶尔我们会阶段性的持有周期股，也是因为趋势很好，或者是阶段性的持有一些价值股，或者是非常低估的价值股可能是在市场非常悲观的状态下，熊市的状态下我的持仓是这样子的，但是在一个正常的，比如说我的仓位到了50%、60%，甚至到了更高的时候，也就是我们对市场是持一个比较好的看法的时候，我们整个组合最重要的特征就是组合的构成里是以成长股为主的。
还有一块，也是我在大成的时候，尤其是出来之后，中国的经济虽然是中国特色的市场经济，但是实际上还在从计划经济往市场经济过度，或者在走，在整个各个部门或者是国家对于产业、对于行业、对于板块有各种各样的扶持政策、打压政策或者是限制发展的政策。现在我们看到股票市场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包括未来，我觉得都会围绕我们国家调控政策的变动，包括产业政策的变动去做一些轮动，或者说有一些中长期的主题，比如说我们现在说美丽中国，十九大刚刚开完，美丽中国里面大家觉得医药会相对……因为它是叫“美好人生”最重要的东西，身体的健康和环境都非常的重要，所以环保、大健康，其实过去将近10年里，我自己的组合里最重要的标的就是医药、大健康，我归为大健康不仅是有药，当然我们也有环保。举个例子，在A股市场里，一旦我们的仓位打起来之后，除了成长股之外，我们组合还有一个比较明显的特征会有一部分的主题投资，当然这些主题投资和成长股之前有非常大的交集，比如说医药、大健康，我们知道A股里面的成长股比较其中在TMT，在医药、在环保、在一些新兴产业里，这里面是重叠的，但是我所谓的主题投资不是概念投资，包括以前有各种各样的所谓的军事上的、政治上的主题投资对我们来讲都没有办法参与，在公募的时候我也没有参与，在这边做私募我也没有参与，所以军工股这么多年没有碰过，这是您刚才问到的我们的投资风格和组合的特征。
怎么形成这个规则的？就是这种理念或者风格，从（2000年）进入公募一直做到2014年离开，经历了4轮大的牛熊市，也经历过各种各样的股票市场的制度变革，从一个公司或者一个组合长期生存的角度来讲，只有基于基本面的投资，随着时间的推演你的积累越来越厚，你越来越省力能够持续这个盈利模式，其他的盈利模式中间都需要调整，但是基于基本面的组合管理我认为不需要有大的调整，它可以应对各种各样的实况，比如说牛熊市、各种各样的监管，这么多年公募的从业经验，我们的研究、投资的经验、组合管理的经验才积累下来这一套的东西，这是我对你的第一个问题的理解。
过去三年里，我觉得我们之前跟公募最大的差别就是我们在做绝对收益，因为公募大家知道仓位很少变动，虽然在大成的是时候相对其他公司略微多一点的，我自己的仓位做得比其他基金经理人多一点，但是毕竟来讲公募的仓位变动非常弱的。总体上，我更多的是说，80的仓位牛市熊市的时候我买了不同类别的资产，可能讲究防御还是讲究攻击，但是在私募的这三年里，我们更讲究是绝对收益，所以在这个时候，第一方面我会用更多的仓位调节，而且仓位的波动幅度会比原来大。第二块在没有机会的时候，我一定彻底出来了，有一个规则我不会去扛，也不会为了获取一个收益冒很大的风险，这是截然不同的投资风格，或者说投资理念上，公募和私募之间的一次转化，我自己来讲，从公募的组合里出来，私募组合里我们有非常大的转变，绝对收益的做法进行止盈或者是止损，适度的止盈和严格的止损都非常重要，对于组合的安危、组合的回撤收控制和公司的安危都有影响。
我们知道其实一波大的股灾下来，可能很多组合没有了，很多公司就没有了，很多私募公司就没有了，这是我的一个理解，这几年我们积累的一些经验。
机会宝：投资生涯中，多轮牛熊交替，您是如何应对？
曹雄飞：A股市场每隔几年都有特别大的牛市和熊市，牛市很短，熊市很久，这都是一些很明显的特征，杀下来的速度很快，指数的波动幅度也很大，我在公募的应对，略为做一些仓位，因为公募有各种各样的限制，所以你的仓位可能就是十几、二十个点的波动，实际上是仓位可以波动幅度比较大的，所以我做过几次大仓位，我觉得系统性的风险在A股，即便这两年有了股指期货，但是股灾之后股指期货也受到了监管上的干扰。实际上对于牛熊的应对，尤其是熊市下来的应对缺乏工具，所以我们看到公募的背景，或者是很多私募背景大家都选择实际上用了扛的方式，不怎么做仓位，你的净值或者是你的组合随着指数的波动会产生很大的波动，可能我们的组合回撤小一些，但是你无法规避，回头看历史上的这几次牛熊市大家的回撤都很大，因为你没有办法用任何的工具。
这几年做私募，我在大成的后面几年里，其实大成有一个团队，专户团队，他们是追求绝对收益的，在那个时候他们这个团队一直业绩做得不错，当时从这个团队里学对很多的东西就是仓位的控制对于回撤控制的重要性，这家公司成立以后，承泽资产在过去的三年里，无论是在2014年上涨的行情里，当时在我们的组合过了所谓的安全期之后，我们就直接把仓位用得很高，这只是基于当时我们对趋势的判断，在2015年中期的时候，因为我做策略的敏感性，当时觉得这个市场已经不对，另外一块经济状况和整个的资金面已经出现出问题的迹象，在那时候选择彻底离场，如果做公募肯定不会彻底离场，做私募当时就选择彻底离场，经历过历史上几次大熊市，有一个纪律一定是遵守的，包括我们在2015年第二轮股灾和后来熔断的时候，就是决不抄底，下降通道的时候决不抄底，因为抄底是很危险的，所以第二轮股灾我们也没有受影响，熔断受一点点小的影响，但是影响都不大，在熔断第二天就全部清盘出来。
第一，熊市下来一旦开始快速下跌的时候，你不知道它会跌到哪里，所以最明智的选择就是直接离场，这是经验上的东西，当然有很多是自己做策略研究员的经验和做原来公募组合的经验。还有一块是原来这么多年做宏观和策略的经验，因为我会观测一些做个股出身的基金经理不会关注的指标，我自己会密切盯住，包括盯战略市场，盯各种各样的资金指标来做这个决策，所以我觉得大的趋势判断很重要，这是第一块怎么来应对，到底是牛市还是熊市，这是基于基本面的市场还是在这个时候你可以更多的放松对风险的控制，追求更高的收益，这里面有各种各样的指标体系，这是第一你判断大的趋势。
如果要控制仓位，要控制回撤只能用仓位，还有一块是止盈上你可以适度，因为A股市场是一个趋势性更强的市场，很多股票上涨的过程它自己会加速，我们做公募的人往往会在止盈上止得很早，在这里面我总结就是适度止盈，不断的卖一点点，但是止损的时候一定要严格的，情况不对的时候，无论是个股还是行业基本面出现反转的时候，你应该立即彻底离开，而不是像止盈一样慢慢来，所以我觉得止损是非常严格的纪律，但是止盈可以用相对缓慢的节奏来控制一下，你尽量希望能够卖在一个高的区域，买在一个低的区域，止损是组合风险控制太重要的环节了，这是要严格执行的，这是我的一个理解。
机会宝：您对目前的市场是怎么样的判断？
曹雄飞：我自己觉得从现在往后看，我们看一年两年或者是三年，我觉得是一个A股市场，我现在只是说A股市场，A股市场是一个风险收益匹配得很好的市场，你可以在控制好回撤，控制好风险的状态下获得一个比较理想回报的市场，两年、三年甚至是五年，这是我的第一个看法。
第二个看法，这个市场在未来很多年里是基于坚持价值投资理念的，基于基本面做组合管理资产管理人的乐土，因为我们知道在股灾之后，A股市场在过去的一年多、两年里经过了各种各样的治理整顿，我们大致金融系统也在去杠杆，做治理整顿，A股市场过去很多不合法、不合规的一些变化的盈利模式，过去两年基本上消失掉了，随着这样一些监管的加强和对合规的关注，机构投资者比例的上升，我觉得基于基本面的组合管理，坚持价值投资理念的这个群体会逐渐成为这个市场的主力，这一类的投资者也能够获得很好的回报，这是我对A股市场第二个判断。
如果我们来分析更长的市场运行状态，其实我们在过去三年，包括我在公募的时候，对股市判断，有一个叫承泽的分析框架，第一个方面就是看政治经济的运行状态，我们知道十九大刚刚召开，应该这么说，十九大召开宣布未来5－10年我们的政治经济状态走势已经确定下来，或者更加明确了，这是A股市场第一个层面最重要的因素。其实看海外市场过去这么多年的运行，大家也天天盯各种所谓政治的黑天鹅，我们盯了英国脱欧，我们盯了意大利的事情，我们盯了一些地缘政治，当然其实当时大家也还盯了特朗普上台，美国的大选，所以任何一个政治的大的变动，政权的平稳交接对于股票市场都是非常重要的，A股市场度过了这一段的时间，其实它给A股市场未来的更长的时间里打了一个非常好的基础。这是第一重要的。
第二重要的，我们看宏观经济基本面，中国经济今年可能7%的增长，6.7%、6.8%，6.9，7%的增长，前几年可能像大型的经济体印度增得比较快，今年到目前为止，中国经济已经成为你能够数得出来的大型经济体里面增长最快的经济体，而且我们的经济经过过去5、6年连续快速的下台阶式的调整，无论经济增长的速度还是产业格局都会发生非常大的变动，我们看到即便是相对平稳的经济增长，我们看到整个企业的盈利状态，或者它的增长的质量已经明显提高了，也反映在了过去一年多A股市场的走势上，我们看到优质股无论是它的股价还是它的业绩状况都非常好的一种态势，所以我觉得这是第二个层面，经济基本面对A股市场是一个非常强的支撑，基本面包括了GDP的数据和经济运行结构的数据，还包括了我们看到的最直观的二级市场上市公司的年报季报披露的很多经济指标，或者利润指标、营收的指标，其实都已经进入非常好的状态了。
第三点，我们知道任何一个市场，包括经常老是担心美联储要不要缩表、要不要加息，实际上资金面或者说资金供给面对市场格局运行中短期的影响非常大的，我们看A股市场的资金面，在过去从2015年到现在，A股市场资金面其实在某种程度上是净流出的，因为我们去了杠杆，做了很多的事情，整个中国经济也在去杠杆的过程里，整体的流动性是一个略微偏紧的状态，可是A股市场先于整个金融系统展开了清理整顿，一次去杠杆，我们知道房地产市场，在绝大部分的城市既不能买又不能卖，或者在买卖程度上都受到很多的障碍，房地产一年十几万亿的销售额，我们假设这部分的资金还是照样需要有地方去，我们看到整个的跨境的资本流出在过去两年基本上停下来了，反而在下个阶段会有很多的资金流入，从这个角度来讲，A股市场，简单只是看A股市场本身的资金供应来讲，我觉得边际上是改善的，改善的速度有多快，有时候取决于监管，可能在某个阶段导致流入的资金速度会变动，但是总体上A股是面临一个持续的资金流入，而不是一个资金流出，所以很多人老是担心资金面的变动，我觉得对A股市场可以不考虑这个，这是一个正向流入的过程才对，这么巨额的财富需要做很多的管理，做很多的配置，A股市场50万亿的市场，对于无论是民营企业家，还是对于国有企业，还有对于资产管理机构都是最简单，大家都比较清楚的市场，这是第三点，如果我们来看A股市场面临资金状况的话，大家不用担心，我相信未来相当长的时间里边际还是流入的，可能阶段性流入的速度上或者阶段性上会有一定的波动，这是资金面。
第四块我们的分析框架里是市场情绪，这里面包括估值，很简单，我们知道在国庆节期间港股的估值略微高过A股的估值，以300指数来衡量的估值，以300指数来衡量的估值A股市场在全球已经排在最低估的位置之一，大概比你可看到的2、3个国家高一点点而已，因为全球其他的市场已经连涨很多年，每天都在创新高，或者持续创新高，无论是美国、欧洲、日本、韩国，我们觉得这些国家都出了很大的问题，但是这些国家的股票市场是一路创新高的，这些国家的股票市场估值已经非常高了，A股市场站在今天看，以300指数来衡量的话，我们是一个估值洼地，全球的估值洼地，这是情绪指标里第一个估值最明显的。
第二，我们的成交量，我们知道上海、深圳加起来在过去很长的时间里就是4、5千亿，偶尔到了6千亿，就这么低的成交量和这么低的换手率，因为我们的市值越来越大，说明这个市场的情绪比较悲观的，或者比较谨慎的。还有一块我们看另外一个指标，就是融资融券余额的指数，在八千亿到一万亿之间，整整横了一年半左右的时间，也就是A股市场用各类情绪指标来度量大家都比较谨慎的，或者说A股市场还在一个非常谨慎的状态里，可能很多优质股过去一年比如说涨了50%、60%，甚至有个别股票涨了一倍，但是绝大部分其他的股票是在下跌的，它的估值泡沫在消化，从很高的估值降到相对低的估值，所以从这四个层面上来讲，我看不出来哪一个层面导致这个市场，比如说你持有资产的时候面临巨大的系统性的风险，目前我看不到，或许将来会有意外冲击，但是这些意外冲击我无法预测，只能跟踪，就像我一直在给我们投资者写的信里面讲，这家公司我们会不停做预测，但是我更在意的是在一个情况出现怎么应对，我一直说应对比预测更重要，真正那些情况出现的时候你只能应对，这是我的理解，就是市场是基于基本面的选手，大家无论是散户还是机构投资者，还是其他的人，只要是基于基本面做投资的，我相信未来很多年，可能你的回报和你的风险都可以很好的匹配，有一个非常好的回报，这是我对A股市场的理解，我很少用牛市和熊市，因为牛市熊市大家没有统一的标准，涨多少才算牛市，跌多少才算熊市，快牛慢牛更说不清楚，我自己的理解是你待在这个市场里，只要是基于基本面，你看宏观的基本面，产业的基本面，个股的基本面你就应该赚到合理的回报，而且回撤或者是你的损失还可控，这是我的理解。
机会宝：您未来更看重哪些领域的投资机会？
曹雄飞：因为一开始提的，这家公司首先做趋势判断。第一，我觉得宏观在这个位置可能就是稳定，甚至还会下一些，但是我们一直从非常高的经济增长速度下到6、7之间，我觉得宏观经济本身应该很难出现趋势性的突然间GDP冲上去了，我觉得概率不大，在这种情况下我们会很少去做对于宏观经济数据或者经济状况高度依赖的资产，我们会把我们的注意力更多的放在成长股的选择和主题板块的选择上，我们知道十九大刚刚召开，我们有很多新时代的提法，这个新时代里涉及到比如说我们对于大环保的关注，对于大健康的关注，对于大的先进制造业的关注，我们叫调结构、降杠杆，但是里面最新提出来有一个东西叫补短板，中国的短板那天其实在整个的十九大会议过程里大家都看到了。短板这个事，我的理解：第一是技术创新、装备制造、所以说呢，技术创新、装备制造、大环保、大健康，这里面会是我们在选成长股主要领域，这也是我们过去的长项，所以这个是我比较看好的几个大的方向。
还有一个东西就是大的服务业，我们知道一个国家的GDP，因为中国的GDP全球第二，我们今年6.7%左右的增长，或者是6.8%或者7%的增长，全球最快，整个的消费方式、模式，大家的消费能力都提高了，再加上十九大最新提出来的美好生活，我想整个大服务业里，包括旅游、餐饮，包括一些养老服务可能最后都会有很大的机会，所以在服务业我们也会集中选一些成长股，可能阶段性因为经济的波动做一点点这种跟宏观高度相关的资产，但是绝大部分的时间我们还是放在刚才讲的这几个领域里去选成长股，所以这是我们看好的方向。
机会宝：创立私募三年，有怎样的感受？
曹雄飞：我觉得三个方面：第一个方面最大的差别，我做了那么多年，在做承泽之前，我们都还是一个职业经理人，或者说组合经理，或者我做过研究总监，这只是在一个大平台里面做一个非常专业的事情，你聚焦在一个事情上，你可以把那件事情做得很好。可是我出来做承泽这个公司，实际上涉及到我既要做好组合管理，当然的角色要做得更好，更尽全力，公司运营这边是一大块，包括各种各样的监管的应对、各种各样的比如说人力资源管理等等，就企业运营这一摊子的事情占到了我很大的时间，这是第一个差别。我一直在给我后来的这些同事和朋友们讲，如果你自己认定自己是一个非常优秀的专业人士的时候，不要轻易出来运营一家公司，这是截然不同的工作，而且过去这三年，包括在2007年、2008年出来的那一轮的朋友，真正运营的一家公司、长期运营一家公司的并不多，可能关掉公司的人更多，我觉得运营公司和做一个专业人士这个差别太大了，这是第一个。
第二块，投资者的风险收益特征，在公募的时候，组合到你手里你来管理就完了，不需要考虑我的投资者的风险收益特征，我只要考虑我对组合的把握，是一个蓝筹股的组合，还是一个成长股的组合，我只需要把握组合的风险收益特征就可以了，可是在你做了一家私募公司的时候，我要直接面对无论是机构投资者还是个人投资者，在这种情况下，就明晰的感受到每一类投资者截然不同的风险收益特征，实际上我们这些投资人无论是大的还是小的，对于风险控制、对于回撤的要求其实非常高的，我们在公募里没有这种感觉，但是出来以后感受太大了，另外你回撤控制不好，可能一个组合就没有了，一家公司也就关门了。
第二点就是投资者的风险收益特征，组合的风险收益特征的把握跟我们在公募的时候截然不同，这是非常大的变化，每一个组合，因为你的客户不同，在我们做私募的时候其实你对他的风险收益特征的定位都应该不同的，这也是我们管理的难度。我们在公募的时候，假设它是一样的，假定手里有4个组合做成一模一样的风险收益特征，可是现在无法做成一模一样的风险收益特征，只能说基于这个组合在不同的阶段，或者是在不同的客户在组合构建上有差异，这是让我感触深刻的第二点。
第三点就是合规运营，我们知道私募的阳光化是2014年2月份开始的，那时候开始登记备案，实际上私募已经存在很多年了，在过去一段时间基金业协会发布了大量的关于私募监管的规则，实际上这些监管的规则和我在公募监管的规则几乎是一模一样的，甚至更严，可是我们在公募的时候，我们有我们的风控，我们有合规各个部门，基金经理只需要追求很简单的合规规则就完了，可是运营这一家公司的合规比那个合规要难得多，包括你在招聘员工，在日常运营里每一步涉及到各个方面的合规，所以我觉得合规的重要性在过去的三年，就是私募过去的三年和私募未来更多年里都会是一家公司能不能生存下来、能不能长久运营下来一个非常重要的基础，我相信会有很多私募的公司因为合规的问题最后淘汰出局，所以我觉得这三点是我做这三年私募里最大的感触。太深刻了，合规这一项，我反复跟大家讲合规是我们的第一风险，无论是组合，你组合可能会涉及到内幕交易，可能会涉及到利益输送，可能会涉及到很多的东西。
一家公司也是一样的，你可能因为合格投资者的规定里没有执行直接导致一单处罚，你这个公司可能就出了问题，而且我们知道过去这两年里大量的所谓的违法违规的私募行为，无论是在募资环节，还是在运营环节，还是在其他环节，我觉得这个是我这三年最深的感触。
机会宝：平时喜欢看哪些书？有没有什么书可以推荐？
曹雄飞：其实我日常看的书更偏历史，在刚入行的时候，在5年、10年之前买各种各样的投资理论的书，什么各种关于华尔街的书，一些传记都看，很经典的书。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到了这几年，就像我一开始讲的对趋势的判断，对于大的方向的判断，无论是国际还是国内的一种感受，可能对你做组合管理更加有用，所以过去几年更多看一些历史的书，文学书看得不多，但是历史的书看得更多。另外一块是看关于未来发展动向的书，《三体》、《浪潮之巅》，让我能够知道科技或者说人类社会大家认为下个阶段的发展方向，技术的发展方向，社会的发展方向一些新的业态，有助于我来理解，其实读了两端：第一端是为未来预测的书，第二端是历史上的书。
投资方面，这么多年给我们的客户发过很多遍我比较喜欢的是霍华德的那一套《投资者最重要的事》。我觉得他里面讲了很多，尤其是可能更适合做私募人的操作手法，其他的书要么讲技术分析的，要么他是公募组合出来的，或者他是自己家的资金，就是他的资金回撤有很多方面的控制，要求没有那么严格，我觉得这本书，包括他每个月或者是定期写的备忘录我是每次都会看的，而且同步发给我的客户，我觉得里面谈到很多长远的事情，他在组合管理上自己认为是一个悲观主义者，我认为对于做股票的人来讲，你可以是一个悲观的人，也可以是一个很乐观主义者，但是你要定期去看一些悲观的东西，作为一种提醒，因为A股市场非常容易情绪化，包括我们个人，非常容易被情绪感染，虽然我觉得做了十几年了，可能比一般基金经理好一些，但是你要定期从另外一个角度冷静下来思考或者是观察很多东西，这样使得你过一段时间能够保持一次清醒，对很多历史上更长时间轴上涉及到证券市场、资本市场的东西有一个更深刻的了解，这个是我看得比较多的，我自己这么多年都反复看，这本书我在大成的时候要求所有的基金经理和研究员都学习，当时每人一本，大家一块学习，分章节来学习过的。
其实对于普通的投资者来讲，我觉得确实应该直接看一些经典大师的书，包括霍华德的这本，包括关于巴菲特的书，彼得林奇的一些书，我觉得这些都是经典，能够这么多年流传下来一定有它的道理的，告诉你一些长期来看投资里面的基本常识、基本规则，虽然每个人的路数不一样，可是这个对你有很大的帮助，这是我的理解。
机会宝：投资这些年最大的感受是什么？
曹雄飞：我觉得做投资，原来我在三年前辞职的时候，校友聚会的时候专门做过一个文档，当时用了一句话，我说投资是一个事业不是工作，因为投资太辛苦，而且无论是在周末还是在节假日还是在晚上，因为你会接触到大量的关于资本市场的资讯，无论是上市公司的报表，还是各种的国际政治事件，或者海外市场大幅波动，你的精神状态，或者你永远会不停的去思考，你面临很大的压力，尤其是组合在手里面的时候，只有你把它作为一个事业，而不是作为一个打工，作为一份工作，你才能坚持下来，否则很难坚持下来的，而且你会越干越没有兴趣，越干越消极，因为A股市场的波动太大了，其实我们看到，包括我自己的圈子，每一次牛熊市会淘汰一批很优秀的人才，每次熊市下来会淘汰一批厉害的市场，我看到很可惜，它会被这个市场击溃，他的自信心、激情消磨掉了，他退出这个市场，大量的，每批都是这样的。所以一定要把投资作为一个事业而不是作为一个工作来看待，反而你不会坚持太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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